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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原创 这就是我的父亲(巴黎兰英连续报道第25篇)

2021-5-7 23:27| 发布者: 海芬心语| 查看: 122| 评论: 0

摘要: 一年了, 去年因为封城, 没能回去送父亲最后一程。 那时就想: 等明年回去, 给父亲上一年坟。 可没想到今年还是封城,又不能回去。 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每一年春秋这两个季节, 我都要回去看望老父亲。 尤其是 ...

一年了,

去年因为封城,

没能回去送父亲最后一程。

那时就想:

等明年回去,

给父亲上一年坟。

可没想到今年还是封城,又不能回去。

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每一年春秋这两个季节,

我都要回去看望老父亲。

尤其是去年秋天回去,

从巴黎直飞青岛,

从青岛开车三个小时就到家了,

真是方便多了。

那时我就想,

以后父亲有什么事,

我只要有签证马上买机票,

当天就可以回到家了。

可怎么也没预料到,

去年道今年,

疫情大爆发,

各人都呆在自己的家里,

哪里也不能去。

就在这个时间,我弟弟打电话来说:

“咱爹爹病情严重了,

一点饭也咽不下去了,

只能喝点牛奶之类的东西。”

过了几天又说:

“咱爹爹就连水也咽不下去了。”

就是那样还又活了六七天。

家里人说,

那是在等我回去。

在视频上看到爹爹呼吸的情况,

我的心都碎了,

可也不能回去。

那时我想跟爹爹说别等我了,

今年这样的情况我不能回去,

你就原谅我吧。

爹爹最终也没等到我回去,

五月上旬就撒手离去了。

按理说,

活到九十多岁也算是高寿了,

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可我就觉得,爹爹活到那么大年纪,

没能回去跟他再见上一面,

送他最后一程,

还是感到遗憾。

我父亲生在一个富裕家庭,

在俺那个小地方也算得上是地主。

在那个年代,家里雇着揍活的

(打工的人)。

人多地也多,开着油坊,

也算是有点小名气。

俺妈说:

“那时家境已经落魄了。

给你大娘家大哥说亲,

那女方家的爷爷说,是东油坊?

是谁他姥娘家,

就不用打听了,那是大户人家。”

可是,在这个名副其实的大户人家,

我父亲又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呢?

我父亲有兄弟姊妹11人,

我父亲是最小。

我的第一位奶奶,

有七个子女,之后就去世了。

我奶奶是续亲,

就是继续她姐的位置,

那时候她姐的长子已经娶妻有孩子了。

这位小妹妹又嫁过去,

做他们七个子女的继母。

她嫁过去又生了四个子女。

在那个年代也不分家。

那么多人在一起,再加上雇着揍活的,

就是几十口人在一起生活。

俺爷爷

在的时候,支撑着这个大家庭,

还能过得去。

可是我父亲刚满周岁,

我爷爷就去世了。

就凭着这位年轻的继母,

支撑着这个大家庭,谈何容易!

说是大家和睦相处,

也免不了个人有自己的小家庭生活,

听说这位年轻的继母,

支撑着这个家,

是相当困难。

所以对最小的这位儿子,

根本就没时间照看。

也就是靠着自己能吃能喝,才能活下来。

也没上学,从很小就开始干农活。

我父亲说:

“我出生后,你奶奶根本就没时间管我,

好歹给我吃饱了,就把我放在炕上,

那么多人吃饭,光是烧火做饭,

就把炕上的席都烤糊了,

也把我烤迷糊了。

我吃东西尝不着味道,

鼻子闻不着味道,

就是那时候在炕上烤伤的。”

我父亲的胃消化一直不好,

俺妈听邻居家那位老人家说:

“也是小时候撑一顿,

饿一顿的吃伤的,

吃了早饭,

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午饭?

已经饿得很厉害了,

一下子吃很多,就是那样撑伤了。”

俺爹爹一直少言寡语,

也可能是跟那时候在炕上烤的有关系吧?

但是,我觉得父亲就是忠厚老实,

不会花言巧语

一就是一,

二就是二,

只有人家欺骗他,

他不会欺骗别人。

我对父亲的生长过程了解并不多,

本来他就不大说话,

再加上那个时候,他要是说点什么事吧,

俺妈就说他:

“你还说什么呀,

混到这个地步,少吃的,缺穿的,

站着没人家高,趄着没人家长,

走到哪里也不如人,

还不都是因为你。”

所以我父亲就什么也不说,

除了干活还是干活、

俺那邻居问他:

“八叔,你整天干活也不住下,你不累吗?”

俺爹爹说:“也累呀,

人不干活闲着做什么呢?”

我父亲一辈子就是任劳任怨,

没说半句怨言。

那时间在生产队里劳动,

每一年要评选三好社员。

有一位队长说:

“要是想选一位合格的三好社员,

那八爷爷是最合格的了。

可是,他又没资格。”

那位小队长跟八爷爷合作过,

在生产队里一起喂猪、喂牛、造肥,

所以他了解八爷爷的为人,

才说出那样的话来。

能让一位生产队长那么肯定地说,

八爷爷是一位合格的三好社员。

可想而知,

八爷爷在生产队里劳动是多么卖力?

再说,

那位生产队长也是有良知的人,

在那个年代还能说句公道话。

我前几年回去,

才听父亲说:

“那年下树凌,下地丁

(树凌地丁,

是雨雪在树上和地上结了冰)。

我在队里喂猪,得去挑水煳猪食,

挑着水,一只手拿着粪叉子,

插在地上扶着慢慢走,

快要到屋门口了还是滑倒了,

得再去挑一次。

也没有棉鞋穿,穿一双草鞋,

那草鞋还是人家送殡的穿过了不要的,

我捡来穿。

那草鞋帮精浅,

我赤脚穿着还漏着脚趾丫,

把脚冻得通红,

手捏都觉不着疼了。”

(送殡的草鞋,在那个年代我们那边,

人去世后,自家里人和土工,

去墓地不穿普通的鞋,

买那一种用稻草编的鞋穿着去坟地)。

在我的记忆中,我父亲夏天没吊过蚊帐,

那时候也没有蚊香,

是用地里长的那野蒿子晒干后,

放在屋里点着冒烟,

那样可以熏蚊子。

冬天没有盖过被,

就是盖一把破被套,

就不用说铺着什么了。

在那样的冰天雪地里没穿过袜子,

下雨天没有泥鞋穿。

他的脚上都裂开大口子。

那春树有破皮的地方,

就会流出来一种黏胶,用刀刮下来,

再用火把胶烤热了滴答那口子上,

就可以把裂口胶起来。

但是,过几天还会再裂开。

到我长大了学会勾袜子,

俺妈纺的旧套子线,

我给爹爹勾了一双袜子,

我记得很清楚,

爹爹穿上袜子,

笑嘻嘻地说:

“啊,真暖呼真暖呼。”

在我的记忆中,

那是他第一次穿袜子。

我父亲是一位很有责任的人,

不管做什么事,

他只要做就一定把事情做好,

他在生产队里喂猪,

不管是什么样的天气,

下多么大的雨?

冬天里多么冷?

下多么大的雪?

他都照样做事,

一点也不马虎。

要是老母猪要下小猪的时候,

他就一定昼夜地在那里看着,

晚上不敢回家睡觉,

白天不敢回家吃饭,

就恐怕耽误了事,

那真是二十四小时工作,

工分一点也不多挣,

他从来也不跟人家计较。

都是早出晚归,

就是那样白天黑夜,

风雨不住地劳动了一辈子。

这就是我的父亲。

爹爹一生略笨拙,少言寡语不巧说

常年劳苦无昼夜,多劳从来不多得

寒冬冰雪无暖衣,每年春天饿着过

忠厚善良是本性,任劳任怨不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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