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食住「行」（2） 法国是世界上第二个建有地铁的国家，已有120多年历史。设计是列车走在中间，月台在两边，转车时必须爬楼梯走过去，后来才出现电梯，但大部份的车站，没有加建空间，因此在巴黎乘地铁，必须要有爬楼梯的思想准备。而且，没有空调。 有些大站，例如市中心和几个火车站，是好几条线的交会点，转车时要走好多路，在地下钻来钻去达一刻钟才去到另一个月台是常事，有些站装了长长的输送带，走完一条还有一条。 沉着气走，心中要紧记站名，眼睛要注意指示牌，它上面只出示目的地的名字，有时会一起出现好几个。一不小心错过了出口麻烦就大了，下错了月台，得上去重新再走，那不是过一条天桥走过对面那么简单，有时得先往下走再往上走，完全不按方向来。 后来有套电影叫「向左走向右走」，脑海中马上浮现出在巴黎乘地铁转车时的情境。 转车经过的长廊也不枯燥单调，不时会遇到些卖艺人。他们弹结他、吹横笛、拉小提琴、拉二胡、打非洲鼓、或三五成群合奏各种乐器，经常见有人围观。在他们前面会放着个打开的乐器箱，里面有些角子票子。 千万别小看他们，他们有个尊称叫「街头音乐家」。当中不乏受过高专教育者，或音乐学院的学生在练习面对观众。有些人还出过唱片和录音带，也放出来卖，有些甚至被邀请在电视节目上表演。那时候有个幼稚的想法：怪不得世界上的硬币那么缺乏。 当年在家书中告诉双亲，乘地铁也有如在课堂上课，认识什么叫国际大都会。 尤其是在车厢内。你会见到世界上的各式人种不断出现在眼前。车程短暂，故事悠长。 这个站上来一个穿着巴黎名牌时尚服装脚踩高跟鞋的金发美女，下个站可能上来几个非洲大妈，身裹大花布连身长裙，同款布料的头巾高高盘在头上，占去半个车厢。 在她们周围，会挤有背负沉重行囊操美国英语口音的游客、手挽印着天津制造塑料手提袋穿中山装的学者、西装毕挺的上班族、穿高叉旗袍黑缎长裤的越南小姐、身上挂满法国LV大小皮包的日本人、甚至不穿鞋子光着脚的苦行者。那一刻我的眼睛离不开他的脚趾，要是让高跟鞋一脚踩下，不堪设想。 放眼望去，各式人种像走马灯般出现在眼前，有些看不出来是哪个民族。例如金发黑眉白皮肤、黑皮肤金发，或白皮肤蓝眼睛红头发，碧眼黑发等等，遗传学真奥妙。联想到的是热带鱼的千姿百态七彩缤纷变化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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