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大师克劳迪奥·阿巴多,在22年前发扬光大了古典音乐界举世闻名的琉森音乐节,这个在距离苏黎世不道五十公里得美丽小镇上,每年夏季、都会迎来世界顶级的交响乐团、独奏艺术家,与来自全世界的古典音乐爱好者们。在经历了几年前疫情时代对现场表演艺术得重创后,琉森音乐节也逐渐恢复了自己的活力,带着这份“朝圣”,笔者再次从来到瑞士,一睹风貌。 (图:琉森音乐与文化艺术中心)
首场演出,当然是每年音乐节的重磅—琉森节日管弦乐团的音乐会。值得一提的是,这只世界顶级得交响乐团并非一只“常备乐团”,而是由指挥大师阿巴多创立,以马勒青年室内乐团为基础,与维也纳爱乐乐团,柏林爱乐乐团,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等多位首席加入;也有哈根弦乐四重奏,单簧管大师萨宾·梅耶,定音鼓大师雷蒙德等著名音乐家坐镇其中得“交响梦之队”。每年夏季,这些音乐家在阿巴多大师的号召下,为观众呈现最高水准的古典音乐作品。11年前,大师阿巴多离世,由指挥家里卡多·夏伊接棒。
上半场得音乐会由琉森节日乐团与钢琴家Beatrice Rana带来拉赫马尼诺夫《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这位与指挥家同样来自意大利的钢琴家有着对旋律天然的敏感,绵长浪漫的线条充满色彩。意大利人极具戏剧的歌唱方式让钢琴与乐队配合格外默契,在著名的第18变奏中、尤为明显。
下半场指挥家选择了极少上演的拉赫马尼诺夫第一交响曲,这部首演即惨败的作品给年轻的拉赫玛尼诺夫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使他陷入了长达三年的精神崩溃和创作抑郁。拉赫玛尼诺夫本人对这部作品失望至极,临终前焚毁了总谱, 所幸乐队分谱得以保留,后人根据这些分谱重新整理配器,这部作品才得以在1945年(即首演近50年后)才重见天日。夏伊棒下的琉森节日管弦乐团,以浓郁的俄罗斯气息让人重拾了这部作品的价值,宏大、忧郁的旋律和丰富的和声色彩被一一挖掘,木管乐器(尤其是长笛)展现出了如梦似幻的音色。在这部作品中、也很容易发现如第二钢琴协奏曲中忧郁绵长的动机(源自中世纪素歌《末日经》(Dies Irae))这个代表“最后审判”的动机,成为了拉赫玛尼诺夫一生创作中都挥之不去的主题。
第二场演出是今年琉森音乐节,笔者听到最为特殊得一场音乐会,由乌克兰女指挥家Keri-Lynn Wilson与Ukrainian freedom orchestra(乌克兰自由交响乐团)。这只国家饱受战争摧残得乐团,来到琉森不止为听众带来了艺术,同时也带来了乌克兰人民的呐喊—以沉重的贝多芬《第五交响曲“命运”》。
这位干练得女指挥家没有任何前缀的开始了第一乐章得演奏,这个著名得单主题乐章以其标志性“扣动命运”三连音主题展开、不断发展。与大多数演奏这首曲目的指挥家不同,Keri-Lynn Wilson并没有在三音音后的长音(G-bE)上选择渐强(Cresado)处理,而乐句收尾干练,速度稍快,毫无拖泥带水之感!在乐团声部上,指挥家放大了定音鼓声部的比例 ,似乎以这种方式宣泄乌克兰人民心中的悲愤!
当末乐章C大调主题响起,乐团也达到了状态得巅峰,长号与铜管声部奏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冲破天际,此刻音乐不再只是音乐,对光明与胜利的渴望,让人动容!音乐以最原始、最质朴的形式展现直抵心灵!
音乐会得最后,乐团得演奏家们集体起立,返场演奏安魂曲,纪念每一位战争中逝去的灵魂,全场肃然。此刻音乐不再是生活中的娱乐、而肩负起了带领人们走出悲痛、抚慰灵魂的责任!
(图为音乐会最后,全场起立演奏安魂曲)
在琉森得最后一天,是我国著名钢琴家郎朗得独奏音乐会,也是每年琉森音乐节的重头戏之一,几乎是这几天笔者所见人数最多,规模最盛的一场演出!可惜门票在半年前即早早售罄,未能进入音乐厅欣赏。作为一名古典音乐从业者,一位钢琴老师,由衷感叹一位中国钢琴家,在西方古典乐坛受到最高礼遇,同时也为亚裔音乐家带来划时代的影响和意义!期待在未来得琉森音乐节,能看到更多亚洲面孔得音乐家,为古典乐坛带来更多的期待与个性!
((图:琉森音乐与文化艺术中心外景色)
文章作者:刘小杨 Kevin Kiu
2025/8/21日 于瑞士、琉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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