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一男子吃活蛇如咬葱

小五

      我每每读《聊斋》之《蛇癖》：“……每得小蛇，则全吞之，如咬葱状；大者以刀寸寸断之，始掬以食。嚼之铮铮，血水沾颐……”便浑身起鸡毛疙瘩，但并不太相信，因是“聊斋”。直至曾经亲眼目睹一位现代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吞噬一条活蛇，那时的心境用惊心动魄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猎奇心理驱使我采写了这则“新聊斋”。　　初次吃蛇
　　吃蛇者名叫李真希，永嘉县岩头镇人，今年35岁。他形成吃蛇的怪癖缘于一次偶然的吃蛇经历。13岁那年初秋的一个傍晚，他赶着牛回家，经过一处杂草茂密的山径时，一条腕粗的大蛇闪电般从草丛中窜出，牛受惊狂奔起来，李真希也被惊出一身冷汗。大蛇似乎有意吓唬他，在他的面前呈波浪状委曲着身子伏地不动，细圆的眼睛瞪着他，来回晃动血红的信子。
　　今天遭遇的是一条冤蛇!李真希的脑海里闪现一个怕人的念头。据当地风俗，蛇拦行人，表示与这个人有冤仇，两者必居其一。李真希本就胆大，现见“冤蛇”拦路，当下恶从胆边生，随手在山径旁抓起两块石头，瞄中大蛇“三寸”部位，狠狠地砸过去，一击便中，大蛇翻起五彩斑斓的“浪花”，李真希又选中角度，再度猛击蛇身，大蛇抽搐片刻便僵直不动。
　　此时，李真希的牛已跑出去老远。杀死大蛇后，他也感到浑身虚脱。当时他家里贫困，久不闻腥味，目睹死蛇，勾起他对肉食的欲望，何不将蛇拿回家烧了吃？他边想边扯来几根茅草拴住蛇颈，一路拖着追赶受惊吓的牛。
　　李真希将大蛇随便放在自家屋檐下，他母亲从屋里出来，一见大蛇，尖叫着奔回屋子里。他对母亲说，要剖蛇烧了吃。母亲当下就责骂他，不允许其烧蛇。按照当地风俗，蛇是不能在屋里烧了吃的，因而当地原先只有乞丐之辈的极少数人吃蛇。李真希将蛇拖到楠溪江边，剥皮去内脏，拾了些枯枝，点火烧烤蛇，阵阵香味诱得他直流涎水，等不及将蛇烤熟，他抓起半生半熟的蛇就贪婪地啃食起来。蛇肉这种特殊美味就这样定格在李真希的思维里。
　　李真希不敢公开吃蛇，当地人认为只有乞丐才吃蛇。但是他经不住这一“美味”的诱惑，一见地上爬行的蛇类，就萌生吃掉它的欲望。没人时，就抓蛇烧烤着吃，没有柴火干脆生食以解馋。一个偶然的机会，李真希自我暴露了吃蛇——而且是生吞活剥地吃蛇的秘密，一次放学的途中，同行的一位同学惊叫一声“蛇”，果然有一条蛇在他们面前游动。李真希在同学惊愕的目光中技术甚为稔熟地将蛇捉住，他一手掐着蛇颈一手掐着蛇尾到水坑边，动作利索地将蛇浸洗一番，然后旁若无人地将蛇尾塞进嘴里咬下一大段便脆生生地咀嚼起来……同学的惊呼声使李真希悚然一惊:不好!自己吃活蛇的秘密泄露了。
　　李真希吃活蛇的消息于是不胫而走。这也使李真希吃了不少苦头，因他的怪癖，许多少年伙伴与他疏远了，邻近地的人像看怪物一样地看他。然而，李真希吃活蛇业已成瘾，竟然无法戒绝。
　　隐瞒怪癖
　　1995年冬，高中毕业的李真希参军入伍成为一名武警战士，去守卫海盐秦山核电站。
　　部队集体生活使他与蛇类疏远了好长一段时间。闲暇时，他在营房里拿出从家里带出来的有关蛇类的画册翻阅，每见战友进来，就迅速将画册放进包里。如此久而久之，同室的战友未免好奇，有一回，三位战友商量好要“掏”出李真希包藏的“秘密”，战友软磨好长时间见不奏效，便决定强夺，从他的包里掏出画册一翻，原来只是一本有关蛇类知识的画册，都说不好玩，而李真希却已面红耳赤，显得极不好意思，战友不解，说，不就是一本蛇类画册吗？何必这么神秘兮兮呢？李其希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不在吃活蛇，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不过，他私下再三告诫自己:决不能将自己吃活蛇的怪癖在部队里暴露出来而丢人现眼！
　　然而，蛇的诱惑力对李真希来说却是无穷的。有一次，李真希与一位战友一起到距营房有三公里远的小山丘去玩，他们坐在山丘顶上歇息。突然，一丛杂草里传出沙沙的声响，李真希马上两眼放亮，侧耳谛听片刻后，对战友说，那丛杂草里有一条蛇，大概一斤重……战友一听到“蛇”字，立马弹跳起来，作逃逸状。李真希咽了咽口水说，蛇没有什么可怕的，你看我捉住它。言毕，弓身直往草丛方向窜去，拔草、搜索、捕捉，这一连串动作在战友极为惊愕的目光中完成，只见李真希掐着蛇颈，蛇在他的臂上匝缠着，他得意洋洋地朝战友走来。后来，他“忍痛割爱”，将这条蛇放生。但李真希善于捕蛇的消息则在军营里传开。
　　发现了蛇踪，李真希自然不肯放过，他经常独自一个人跑到那座小山丘捕蛇吃解瘾。两年军营生涯，李真希倒没少吃蛇，但他吃活蛇的秘密却始终也没有“暴露”。那位曾目睹他捉蛇的战友到李真希的单位做客，亲眼观看了他吃活蛇，并听他说在秦山核电站时经常捉活蛇吃，当下惊得说不出话来。
　　义务驱蛇
　　李真希于1999年9月6日被永嘉农行招聘为经警。
　　穿上经警制服，一米八三个子的李真希在那里一站，当武警的感觉一下子又回来了。他爱上了这个行当，早上六点多就上班，直至晚上九点多才下班，他都整装坚守在储蓄厅或值班室。
　　已吃惯了活蛇的李真希在上班时间唯一感到不适的是无法吃到活蛇。于是他利用每月仅有的4天假期，独自一人带上白酒、银针等“装备”上山捕蛇。大山显得那么寂静，只有细微的风吹草动的声音，那藏在草丛或岩缝里的蛇很难被常人发现，而李真希却凭着自己那特有的感觉，居然可以“感知”到哪个岩洞里藏着蛇!不一会儿便抓住一条活蛇，然后用银针插进蛇牙里，看看是不是会变黑，见没毒便就地坐下来用白酒当佐料解除腥味，津津有味吃起来。偶尔会有蛇血残留在嘴角边和溅在衣服上。别人看见李真希从山上下来，发现他的衣服上沾着血迹，总会好奇地问他：你一个人从山上下来，怎么嘴角和衣服上沾着血迹？他本不想正面回答，但被问急了，便直言不讳:我在山上捕活蛇吃了，身上沾的便是蛇血。这令询问者目瞪口呆。
　　一石激起千层浪。李真希吃活蛇在永嘉县城传开了，大家认为他是位奇人。
　　李真希的奇闻轶事引起很多人的关注，都想一饱眼福，然李真希则以自己工作忙为由而谢绝。
　　李真希乐于助人。多数人遇蛇都怕，但又无能力和胆量驱蛇，于是想到请这位蛇类的克星来帮忙。枫林镇徐姓农妇在自家责任田田头经常发现有大小不一的蛇出入，那里有一个蛇窝，这令她魂不守舍，她通过熟人请李真希帮她捉蛇。他欣然前往。他在田头田坎逡巡一周，很快便发现蛇踪并锁定蛇穴位置……三下五除二，李真希捕捉到两条重达两斤的大蛇和数条小蛇，为徐姓农妇消除蛇患。
　　立在山脚下的农行宿舍平时也偶有蛇现身，一些胆稍小点的同事都提心吊胆的，发现蛇影第一时间向李真希求助，李真希火速上前线，奇怪的是，他刚到蛇便失踪了，仿佛事先知道它的克星已大驾光临……
　　戒掉怪癖
　　李真希吃活蛇在单位里也被当作奇闻传扬。几位好心的大姐私下劝说李真希不要继续吃活蛇了，不然的话，会娶不到老婆的。一段时间里，李真希吃蛇行为明显收敛得多，并对人说自己已经戒掉吃活蛇的怪癖了。当年初夏，李真希谈了一个对象。一次，他们到李真希的老家旅游，女朋友戏谑地问他:听说你有一手吃活蛇的绝活，几时也在我面前流露一下嘛。李真希很认真地望了望女朋友，良久才说，原先我确实有吃活蛇的怪癖，但单位里及周围的人都劝我将这一怪癖戒掉，所以现在不吃了。说话间，一条大拇指粗细的游蛇在烈日下大摇大摆地在他们前方游动。李真希当下眼放异光，很响地连咂了几下嘴巴，也不征求女友的意见，以极快极怪的步伐三两下就踩住蛇身，蛇在他的脚板下艰难地扭动着身子，咝咝的叫声煞是骇人。目瞪口呆的女友此刻已回过神来，连叫：真希，吓死人了，快放掉它！李真希才一脸尴尬地放掉游蛇……在回县城的车子里，女友对李真希说:你当时的神态真有点吓人，简直是旁若无人，看来，叫你真正戒掉吃活蛇的怪癖几乎是不大可能的，你真想吃的话不要当着人们的面吃，因为那场面肯定是骇人而又令人作呕的。
　　女友居然允许他吃活蛇，他自然又肆无忌惮地开始吃活蛇了。为了经常能吃到活蛇，他在自己的卧室里放一个特制的养蛇铁笼，自己养蛇解馋。
　　据统计，李真希从13岁开始吃蛇到后来戒掉吃蛇怪癖，已吃过乌梢蛇、银环蛇、眼镜蛇等10余种有毒无毒蛇计500多条。在吃活蛇的过程中，他也曾被毒蛇惩罚过一次，他的左手食指被一条眼镜蛇咬了一口，说也奇怪，也没有用什么特效药，一个星期后，竟自愈，只留下很小的创口。后来，他彻底戒掉了吃活蛇的怪癖。
　　李真希身体素质好，爆发力特别大，小偷骑着自行车逃离距他已有100米路，他总能轻而易举地将小偷逮住。他在永嘉农行经警队上班期间，独自抓获各类小偷30多人。后来，李真希还自创并练起一项绝技:嘴叼一辆自行车后座，再骑着另一辆自行车，竟然能稳稳骑出五公里远。这回李真希才真正成为一名民间奇人了。
　　[记者手记]
　　李真希在成家后彻底戒绝了吃活蛇的怪癖，他现在江苏无锡经商，事业有成，他对自己那段经历并不以为荣。只是因贫困偶然形成怪癖，这本身就是一件奇事。
　　记者撰写本文的目的是将这位曾有过特殊食癖的人的经历介绍给大家，工作之余浏览一下这则奇闻，放松放松神经，博取一哂。
（温州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