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裔小志的烦恼 读小学四年级的小志是学校里唯一的华人，他在巴黎出生，父母来自中国。 有一天，母亲发现小志放学回家后一直黑着脸。 问小志为什么闷闷不乐？ 小志用两只手指，把眼睛拉成一条缝，说同学皮尔取笑他是个蒙猪眼的中国人，还叫小志快乘那条帆船回中国去。 母亲笑对小志说，皮尔懂什么？小眼睛的优点是视力集中。 母亲又打开了世界地图，小志发现原来中国的版图有整个欧洲那么大，而法国面积等于其30个省的其中之一，还不是最大那一个。 母亲并决定到暑假带小志和他妹妹回家乡一行。 母亲的家乡有「东方之珠」之称。小志参观母亲读中学的母校，楼高八层的校舍立在半山上。校内有计算机室、化学和生物实验室、图书馆、大礼堂、室内室外运动场等，设备先进齐全，小志向母亲表示惊叹。 陪同参观的有校长、主任和母亲以前的老师，合照后来被刋登在校刋，小志和妹妹都在其中。 母亲的家乡在中国南端，是一个国际大都会，市中心高楼林立，小志注意到有几幢特别高的，顶楼有云雾围绕。回去查地图，查了好久才查出自己身处那里，这个大都会在中国原来才芝麻那么一点点大。 在这里，地铁、的士、商场和餐厅到处都有空调、晚上和星期天也开门营业，市中心到处人山人海车水马龙。 上街时，小志最热心就是抢着去扬手截的士。相对巴黎的凉爽气候，谁都会觉得，顶着太阳在摄氏30至40度高温之下步行10分钟去地铁站是苦差。后来问小志，此行留下最深刻印象是什么，其中之一就是街上的士特别多。 母亲带小志到港岛最高点的太平山上看夜景，少年为山下港口两岸的彩虹般灯光美景陶醉，主动要求母亲为他拍照留念。 母亲提议回巴黎之后开个茶会，让小志请皮尔和同学们来看照片好不好，小志点头如捣蒜。 大都会是海港城市，附近有不少各有特色的离岸小岛。母亲带小志去看其中一个离岛山顶上建的大佛、乘跨海攀山的吊车去山顶上的海洋公园，看水族馆和海䐁表演、到港岛背面的连珠五滩踩点，告诉他母亲年青时就是在这些海滩与同学仔游泳的。 大佛山下有个叫大澳的小渔村，村民住的房子几乎全是吊脚楼，地板下面就是海，看着悬乎，但是10号台风也吹不走。 不少人家旁边系着一条小艇，是去码头最快的交通公具。码头旁边可以乘小艇出海，看不时出没的白海䐁，成为特别节目，吸引了不少游客。 小志大开眼界，觉得母亲的家乡什么风景都有。地铁比巴黎快、的士比巴黎多、巴士是双层的、随时有渡海轮可以过海，坐渡海轮去离岛时，船上可以吃有午餐肉煎旦的方便面。这些都成为他写渡假见闻时的题材。 最重要的是，母亲带小志去看了小同学皮尔口中的「船家」。在港岛的最西处，有一个避风塘。出海回来的渔船，都停泊在这里。 水中央有一艘美仑美涣的海鲜舫，雕龙雕凤绿瓦红墙，是一间三四层高的水上餐厅。在这里吃过午餐后，到低层小码头，可以扬手召来一艘小舢舨，又名水上的士，让它载大家游避风塘。 开船的大婶会沿途为乘客介绍渔船各种的功能。还靠上了其中一艘，让游客登船，看渔民处理鱼获。母亲买了些渔民晒的虾干，回巴黎炖鸡蛋吃，这是一道小志念念不忘的菜色。 母亲让小志知道，皮尔口中的中国帆船，那原来是上世纪渔港开阜前，水上渔民的生活形态，当地旅游发展部门，利用作为吸引游客的保留景点和宣传。那已经是上世纪60年代的事了。 回巴黎后，小志神清气朗，前后判若两人，学习成绩自此长期名列前茅，小学毕业那年，被选上当班长。升中学时，被分派到全区唯一只有20个学员的优材班。大学毕业前最后一次实习期间，被老板看中，未毕业就已经有了工作，工资比父亲初出道时高一倍。三年后被猎头公司以双倍工资挖角。 母亲最安慰的是，小志兄妹的中文口语程度，可以和爷爷奶奶一起看电视讨论剧情，走在街上可以让人以为他们就是当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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