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十字会的志愿者总是提供悉心、及时的照料。就健康而言,这一路我都被照顾得特别好。我觉得也许从他们在天坛见到我的第一眼起,就肯定怀疑“这人走路可能都超不过一千步,走一千英里也太玄乎了吧。”他们甚至还准备了氧气袋以防万一,一结束就来给我测脉搏和血压。我的脉搏是82次/分钟,血压差不多是100毫米汞柱。为什么说是差不多呢?因为我的胳膊有点过于“粗壮”,血压仪充气的时候尼龙扣带都根本扣不上,所以大家谁也不知道我的血压到底是多少。 不得不承认我徒步的时候没太把自己的健康当回事儿。按我的标准,只要我走完了还能站着,这就是没事儿。但是对中国人来说,除了呼吸,最重要的就是健康了。在这里,美食不用来图一时嘴快,而是被当做药品来补充营养。 我记得刚结婚的时候,雪琳想建议让我喝甲鱼汤,还有每天倒立十分钟。用脚我都站不稳,就别提倒立了。我后来跟她讨论了甲鱼汤这件事。我告诉她我的孩子都是从小看着忍者神龟长大的,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喝了这些神龟的兄弟姐妹炖的汤的话,他们肯定就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了”。 有天我下班回家,雪琳嚼着灰色的、薄薄的像肉一样的东西,还冲我做了个鬼脸。我就问她在吃什么,她说是驴皮膏。我很好奇就问:“为什么?”她说这东西能促进血液循环。我当时都有点担心了,我这娶的不会是汉尼拔走散的亲妹妹吧?即使有人跟我说:“诶,吃了这驴皮膏,保你活到250岁”,我想我还是会把它推到一边去,默默地继续吃我们的国菜“炸鱼配薯条”。 昨天特别热的时候我觉得有点站不稳了。张明女士早就为我准备好了治中暑的“神丹”,装在好几个棕色的小塑料瓶里。我不想吃这药,而且知道它的名字之后我就更不敢吃了。“藿香正气水”?为什么不起阿司匹林、扑热息痛这样又短,听起来又可信的名字啊?我由此总结了一个妙招:如果药名有超过三个音节我不会念的话,就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不能吃。 张明女士觉得我像小孩子闹脾气不听话吃药,明明是为我好我却不领情。于是她索性拿了一小瓶一口气全喝了,却突然难受得咳嗽不停。我都担心她咳背过气去,要是这就是药效的话那治疗中暑的代价也太大了呀。我从冰盒里拿了另一罐健怡可乐,整个人都顿时精神起来了。 文/麦克·贝茨勋爵 译/轷则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