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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小城凯尔素描
董家岐
凯尔（Kehl）是德国西南边陲一座小城，和法国东部名城斯特拉斯堡隔岸相望，优美的莱茵河从南向北静静地流过，跨河有一座铁路桥、一座公路桥“欧洲桥”和一座新建的人行斜拉桥“两岸桥”，交通非常便利。凯尔人口只有3．5万，却是一个多元文化汇集的地方，居住着来自100多个国家的移民后代。凯尔虽是德国地方，但与斯特拉斯堡周围的法国卫星城镇几无二致，历来有一条21号公交车专线连接，法国人非常喜欢到这里来散步、休息和购物。
从1989年起，我一直居住在斯特拉斯堡。虽说到凯尔仅一河之隔，但在当时持非欧盟国家护照的外国人，必须办理德国签证才能入境。自1995年3月26日《申根协定》实施后，始可免签通行，不过海关边检仍然严格，经常遇到边防警察检查身份证件。到了2002年元旦，欧元在欧盟国家正式流通后，才基本撤消边检。记得2009年4月3/4日北约庆祝60周年峰会由德法两国联合举办，当时会址就设在德国凯尔和法国斯特拉斯堡。届时，上万名抗议者在当地举行示威活动，表达他们反战、反全球化的意愿；4日凌晨，数百名抗议者在“欧洲桥”桥头与警方发生严重冲突，纵火烧毁了法国边防海关和周围的一些建筑物，包括三星级IBIS旅馆大楼。从那以后，法国边关已铲为平地，再也没有边境检查，出入境变得完全畅行无阻了。
平时，我们常常说“到德国去”，一般都是到凯尔去散步或购物。当经由“欧洲桥”跨过莱茵河之后，便进入了德国领土，顿感不一样的气象，包括语言、文字、环境和风格等。如果不懂德语，就听不懂讲话、看不懂商店名牌与商品名称…，等于到了另一个世界。幸好营业员和工作人员一般都会操法语，交流、购物就没有太大问题。德国人在世界上的严谨、刻板、精细的口碑，名不虚传，因此我们在德国购物抱有一种强烈的信任感，从不担心商品质量问题。我们不明白的一件事，凯尔的物价为何比斯特拉斯堡低许多，特别是蔬菜、食品、化妆品等，通常便宜1/4到1/5。因此，法国人到凯尔购物的越来越多。我们在LIDL、ALDI等德国超市的停车场发现，十有八、九是法国车，而德国车相对少许多。可以说，凯尔市场的客源主要来自斯特拉斯堡及其周围地区的法国人。
每次我们去凯尔时，大多选择在星期二或星期五，因为这两天在教堂广场有固定的集市，可以采购到新鲜的蔬菜、水果和各种食品；还有我们最喜欢的花市，这里花的品种齐全，而且价廉物美，每次总要买一些回家。一年四季，家里总有各种各样的鲜花和盆花，终年不断。其他日子，教堂广场有时也有旧货市场，圣诞节有圣诞市场，每年还举办音乐节、啤酒节和一些传统的文化活动。
莱茵河两岸德法两地都建有环境特别幽静的“两岸公园”，绿树成荫，遍地葱绿，跨河还新建一座漂亮的步行“两岸桥”，供两国居民和游人自由通行，两岸公园成为悠闲散步和休息的好去处。站在两岸桥上，可以东观德国黑林山脉、西望法国孚日山脉，非常大气，而桥下就是蓝色的莱茵河水，真叫人心旷神怡…。就是在这里，2009年4月4日北约峰会成员国28名领导人共同完成象征团结的“跨桥”之旅。当时，德国总理默克尔、美国总统奥巴马以及其他成员国领导人，从德国一端走上这座斜拉桥，而法国总统萨科齐从桥的法国一端前往迎接，双方在桥中央会合拍照留念；在桥中央相聚的一刻，代表着各方摒弃曾令欧洲分裂的敌意，将跨大西洋两岸存在的分歧搁置一边，是象征团结的一刻，写下了富有象征意义的历史性篇章。
除了散步、休息和购物外，每次我们在凯尔必去教堂广场的《Kochlöffel》烤鸡店午餐。这家烤鸡店很有特色，味道鲜美，顾客盈门，终年营业。除了冬天，在天气暖和的季节里，人们可以在室外进餐，一边品尝，一边观赏，悠然自得；每每看到人们一派潇洒、安祥的姿态从面前悠闲走过，真是感到人生有多么幸福…。凯尔算不上是旅游胜地，但这里的居民和游人都能享受到悠闲和快乐的时光，这里确实也是悠闲生活的一片乐土！因此，凡是远道而来的亲朋好友，我们都会请他们到凯尔走一走，在莱茵河畔散步，在烤鸡店午餐，在商店里购物…，每一位都会留下难忘的美好印象。
20多年来，我们一直经常去凯尔体验这种悠闲的气氛，特别是退休后近些年里，去的次数越来越多。主要原因是把去凯尔当作一种有意义的健身活动，充分享受悠闲环境带来的那份舒坦和快乐，让生命像生生不息的莱茵河一样，悠悠流向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