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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珍小国列支敦士登印象
董家岐
2011年12月20日看到一条新闻，“列支敦士登（Liechtenstein）12月19日正式加入申根区，成为第26个申根成员国”。我顿时脑海里浮现一幅梦幻般的图景，那是1993年2月26日至3月5日环游中、东欧的旅行情景。当时原东欧社会主义国家解体不久，我们很想到那里去看一看，就安排了包括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以及袖珍小国列支敦士登等国家在内的一次旅行。由于没有旅行社组织类似的旅游线路，加上我和老伴能用英、法、德、俄四种语言交际，就决定自行出游。我们从斯特拉斯堡出发，搭长途巴士穿越德国到捷克的布拉格，然后一路乘火车，经斯洛伐克的布拉迪斯拉发、匈牙利的布达佩斯、奥地利的维也纳和萨尔斯堡，到列支敦士登的瓦杜兹（Vaduz），最后经瑞士返回法国，留下了这段难忘的旅程。
当时，《申根协定》尚未实施，每进一个国家都要检查护照；欧元还没有流通，每到一个国家必须兑换当地的钱币，十分麻烦。如今，这种情况已有改观，申根区已经形成，欧元已经流通，大大方便了人们的旅行。1985年6月签署的《申根协定》，旨在取消内部边境管制，实现欧洲国家、特别是欧盟成员国之间的自由往来；直到1995年3月25日正式生效。相继实施申根协议的国家有25个（法国、德国、捷克、匈牙利、斯洛伐克、奥地利和瑞士等），现在又加上了列支敦士登，使申根区进一步扩大。可以说，申根区是欧盟最值得珍惜的成就之一。
回想起当时的天气，都在0度以下，一路上到处是冰天雪地，特别是从维也纳到萨尔斯堡那天的旅程，遇上大雪纷飞的风雪天，我们搭乘的火车飞驶在莽莽雪原里，车窗外那种美仑美奂的景色，如梦如幻，终身难忘。次日从萨尔斯堡到列支敦士登那一天，却是碧空蓝天、万里无云、阳光灿烂，我们怀着喜悦的心情在奥地利Feldkirch 站走下火车，经海关检查护照进入列支敦士登，搭乘大巴约半小时直达首都瓦杜兹。沿途见到的是一派田园风光，远方山峦起伏、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映入眼帘，令人赏心悦目。
列支敦士登公国为君主立宪制国家，是位于阿尔卑斯山脉中部莱茵河上游东岸的双重内陆国，也是唯一一个官方语言是德语但与德国没有接壤的国家。面积160平方公里，人口约3.5万，境内三分之二是山地，西邻瑞士以莱茵河为界，东接奥地利以山地为连，南部雷蒂亚山的格劳斯皮茨峰为全国最高点(2559米)。列支敦士登人是公元500年之后到此的阿勒曼尼族后裔。1719年以当时公爵的姓氏为国名建国，19世纪中叶独立转为永久中立国。中立国地位使其免受两次大战的波及。1989年公爵汉斯－亚当二世继位执政，积极参与国际事务，先后加入联合国、欧洲委员会、欧洲自由贸易联盟和欧洲经济区。公爵的财富达25亿欧元，是世界上唯一不是靠继承而是靠经营得到财富的君主。2004年8月起，王储阿洛伊斯代理国家元首摄政，内阁由议会选举，由5名成员组成，分别是首相、两名副首相和两名兼管部门事务的成员，政府虽小，却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和谐稳定。二次大战前，列支敦士登还一直是个以农牧业和手工业为主的贫穷小国，战后以其境内低税率环境、永久中立国地位与完美的人居地理位置，发展成为欧洲富人居住和避税的天堂，人均国民生产总值高达6万欧元，位居富国排行榜前列，是世界少有的富国之一。
当天，我们搭乘的巴士停靠在一个小广场上，这里已经是小公国首都瓦杜兹的市中心，一抬头就看到矗立在半山腰象征列支敦士登的一座古老王宫城堡。瓦杜兹静静地安卧在莱茵河东岸的阿尔卑斯山脚下，整个小城车稀人少，僻静得让人不敢相信这就是一个经济发达国家的首都；瓦杜兹不像城市，却更像山村，到处散发着清新、整洁、恬静和幽雅的气息，看上去和瑞士的村镇在风格上并无二致，要不是高耸在山崖上那座有700年历史的王宫城堡，君临天下般俯视着自己的袖珍领地，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国家。
山上城堡是当今汉斯-亚当二世大公的府第，对旅行者不开放。宫殿位于悬崖峭壁上，周围苍松翠柏，绿意盎然，居高临下，气势不凡。据说，这里只有一条盘山道通往古城堡，那数座高耸的圆形塔楼，墙垣紧贴，高低错落，披上了神秘的色彩。宫内总共有115间房间，大公和家人平时只使用40余间，里面有小礼拜堂、武器库（陈列有各种古代兵刃和刑具）和珍贵的艺术藏品。
山下瓦杜兹的斯塔特大街是一条南北走向的步行街，一些主要的建筑如市政厅、博物馆、邮局、旅馆、酒店、银行和一些小商店都集中在这条街上，走个来回也用不了半小时。街道建筑多为简单的三、四层楼，商店装饰朴实无华，既没有高层建筑，也没有豪华的大型商场，一切都很普通。不过，对于一个只有3万多人口、11个村镇的国家来说，拥有5千居民的瓦杜兹也算是“京都大邑”了。这个袖珍国家虽然没有自己的货币，但其邮票印刷精美，著称于世，很有收藏价值。据说邮票收入占国库收入的20%，每年有几十万张精美邮票从这里发向世界各地。邮局是一间整洁的平房，只有一个大柜台，展示着品种齐全的各类新邮票。别看这个不起眼的小邮局，却是世界集邮爱好者心中的圣地，一张盖有这个邮局邮戳的邮票，是集邮爱好者最珍贵的礼物。旁边是一座小巧玲珑的教堂，处在欧洲简直普通得可以忽略。街边到处能看到一些很现代的雕塑，主题多样，造型抽象奇特，不乏艺术气息。一幢三层欧式建筑是政府大厦，显得静谧而优雅，独特之处是楼上为首相府,楼下为法院,地下室则为全国仅有的一个监狱。列支敦士登人诚信善良，犯罪率几乎为零。
我们环游整个瓦杜兹，大约逗留了2小时，随即搭乘大巴返回Feldkirch，赶乘通往瑞士的火车。列支敦士登在德语里的意思是“璀璨的石头”，此行留下的印象是：袖珍小国列支敦士登是一个拥有绮丽自然风光、经济高度发达、人民生活富足的优美国度，堪称阿尔卑斯山一颗流光溢彩的钻石，处处彰显着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想境界。我们终于看到了“璀璨石头”的真容，俨然是一处宁静的世外桃源、和平的人间天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