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qtw 发表于 2017-3-7 17:41:25

未泪初雪


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其实这么久以来都是我错了,我和他隔的不是一片铠甲的厚度,而是一个江山。脱下铠甲后他是我的恋人,我们可以生死与共;穿上铠甲后他是战神容铭,他北京白癜风医院不会记得我是谁。   

  可惜他再也不会脱下铠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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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不知道我在长乐殿前跪了多久,日头把我的影子从西拉到了东,进出的宫人起初还会对着我议论纷纷,此刻也都只装作没看见。   

  “哟,这谁啊这?怎么跪在这里?”一个尖细的女声传来,不用看我就知道是新晋的王昭仪,仗着父亲是丞相少史,在宫中颇为自得。   

  华丽裙摆转眼便来到我的面前,那双被繁复裙裾遮盖隐约露出金丝绣花的鞋子围着我转了几圈,几片荔枝壳便砸到了我的身上。   

  我不动,自从五年前母亲失宠,突然被打入冷宫之后,我就是这个宫里最不受待见的公主。每个人都可以随便对我指指点点,我却不能反抗。   

  王昭仪身边还有几个小妃子,见状也都把手里的瓜皮果屑什么的丢过来,还嘻嘻地笑:“这不是从前风光的漠雪公主吗?啧啧啧,看看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是个公主啊,分明连宫女都不如。”   

  几个女人一起笑,有人附和道:“正是呢!以前走路恨不得横着,现在倒好,可是夹紧了尾巴不敢撒野了吧。要怪就怪你那不知好歹的母亲丽妃,都那么大年纪了还不安分,学人家偷什么男人,也不看看自己人老珠黄的样子!”   

  我终于忍不住怒视她们:“你们胡说什么!”   

  王昭仪伸出纤细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笑得妩媚而妖娆:“呵,公主生气了呢。难道我们说错了吗?要不是那男人跑的快,只怕当场就抓住现行了吧。奸夫淫妇,也亏的陛下隆恩,打入冷宫就该谢菩萨保佑了,你还有脸日日来烦着陛下,真是和丽妃一个货色!”   

  我偏了偏头,躲开她的手,气愤地说:“你不要血口喷人!再怎么说我母亲也是你的长辈,你如此说话还有没有点尊卑?难道丞相少史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王昭仪一张精致的小脸忽白忽红,想来是我驳了她的面子让她难堪了。她扬起左手便给了我一个耳光,直打得我耳朵嗡嗡作响,半晌都听不清人说话。   

  这时,威严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喧哗什么?”   

  一干人等急忙下跪,我还没说话,倒是王昭仪先出声了,委委屈屈地说:“陛下,刚刚臣妾见漠雪公主在这里跪的辛苦,便好心问了几句。谁知她非但不领情,还将臣妾骂了一顿,臣妾真是冤枉啊。”   

  我抬起眼眸看了一眼站在台阶上的明黄身影,纵然他是我的父亲,我却连正眼都不敢看他一下。他看我时总是带着愠怒,说话的语气也是不耐烦的:“你怎么还在这里?朕不是让你不要再来了吗?”   

  我默默地叩了三个头,说:“时下夜深露重,中信宫里阴暗潮湿,母亲的头痛病日益加重。儿臣恳请父王看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上,准许母亲出宫疗养几日。”   

  “哼!”他一声冷哼打断了我所有的念想:“那个女人,死了正合朕意。”   

  家长帮助白癜风的孩子的相关内容“陛下,您都看了一天的折子了,去臣妾那里歇一歇吧,臣妾做脚上有小白点是啥病可能是白癜风吗了您最爱吃的糕点。”王昭仪抢在我面前说话,柔媚的声音直把人的骨头都叫酥了。   

  眼看着他们就要离去,我的脑子里哄的一声,什么都没有来得及想,扑上去就抱住了那个人的腿。我说:“父王,你不能丢下母亲不管。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再怎么说,你们都这么多年……”   

  可是那个人不等我把话说完,一脚踢开了我。我狼狈地倒在地上,胸腹处一阵刀绞般的疼痛。耳畔有王昭仪得意又故作惊讶的叫声:“陛下,干吗发这么大的火,万一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我心里一阵憋闷,张口便吐出血来。我的父王怕是再也不想看下去了,抬了脚便走。   

  我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看到鲜血透过指缝在地上滴落。这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到我眼前,我抬起头,看到一张刚毅俊朗的脸……   

  涿野王,这个二十少许的男人,已经是赤月王朝的战神。十二岁随父出征,十年来从未有过败仗。   

  许久之前我便听宫里的娘娘们议论起他,都说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将来好有个依靠云云。他战事繁忙,并不常来宫中。而我更没有机会见他,唯一的一次,是他带兵出征前,父王亲率众人为他践行。大堆人马浩浩荡荡行至城外点兵台。   

  我在纷扰人群中看见他,一身银色铠甲,面容冷峻,对着台下数万将士慷慨而言。大风扬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说的不多,我唯一能听见的一句就是:“……家国无虞,我等安康;家国有难,誓死不渝……”   

  几万人的声音响起,几乎能让凤鸣山上巨石崩塌。这是我见过的涿野王容铭,他把他的一生都给了他的国。   

  我没有想到他会来帮我,我只怕我的身份会给他带来祸端,对他摇了摇头,自己爬了起来。他的眉角轻扬,紧抿的双唇似乎溢出一点笑意,之后便收了手,对着我的父王就要行礼,被我父王拉住,道:“铭儿,这里无外人,不必多礼。”   

  容铭也不推辞,顺着父王的手站起来,手里一把折扇轻轻地摇:“不知公主犯了什么错,陛下要罚她在这大热天里跪了这么许久?”   

  王昭仪急忙笑道:“哪里是陛下的错?公主脾气上来了,陛下也拿她没办法啊。”   

  “是吗?”故意将尾音拖得长长的,直到王昭仪将目光垂了下去。也不知我是不是看错了,我竟看到她脸颊上的几抹红云。   

  容铭转过身来,今日他穿的常服,洁白如雪的丝绸,越发衬得他面目柔和,哪里还有叱咤风云的战神模样。他似是不喜别人如此盯着他看,微微咳嗽了一声,我便赶紧低了头,心里却想,他比我那日所见的,竟然好看了这么许多。   

  他对我说:“不知微臣有什么可以帮到公主殿下的。”   

  我连连摇头。   

  他忽笑,伸手帮我擦去了嘴角的血迹。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得愣在那里。透过他的肩膀,我看到站在父王身边的王昭仪,一张绝美容颜上咬牙切齿的模样。我忽然有些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更加糊涂了。   

  父王的脸色并不好看,却还是笑得开怀:“既然铭儿都开口了,那朕就派个御医过去吧。漠雪,看好丽妃,别让她再出了什么差错!”   

  我当即就要跪下谢恩,却被容铭不动声色地拉住,直到一干人走远了,他才松开我的手臂。   

  从前听闻他权势滔天,连父王都要怕他三分。我从来不信,我不信这样一个庶出的王爷会不遭到别人的排挤,不信他连而立之年都没到就有这么编辑评语8700字,不容易啊~(作者自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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