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kyqe 发表于 2017-3-6 22:46:09

相信未来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泪水   

  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   

  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露的枯藤   

  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   

     

  我要用手指那涌向天边的排浪   

  我要用手掌那托住太阳的大海   

  摇曳着曙光那枝温暖漂亮的笔杆   

  用孩子的笔体写下:相信未来   

     

  这是诗人食指写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末的诗歌《相信未来》中的诗句。时间隔了这么久,现在读起来依然让人血脉喷张。   

  食指,原名郭路生,1948年出皮肤病医院哪家最好生于山东朝城,因母亲在行军途中分娩,所以起名路生。1968年到山西插队,当时创作进入黄金期,代表作《相信未来》、《海洋三部曲》、《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便写于此时。之后,进厂当工人、入伍当兵,退伍后抑郁寡欢,被北医三院确诊为精神分裂。1975年病愈后,与李雅兰(李立三之女)结婚,七年后离异。1978年再次焕发创造力,并首次使用笔名食指。因母亲姓石,“石之子”即“食指”。1990年后,曾在北京第三福利院接受多年治疗。2001年4月28日,他与已故诗人海子共同获得第三届人民文学奖诗歌奖。因年代特殊,其诗在“文革”中被朋友及插队知青辗转传抄,并以手抄本的形式流传全国,影响深远。   

  我知道食指及其作品已是二十一世纪的事了,那是在2009年冬,我在读北岛、李陀主编的回忆文集《七十年代》(2009年7月三联书店出版)时。书中,北岛在《断章》一文中回忆了自己整个七十年代几段记忆犹新的人生,包括从1970年首次听人朗北京看白癜风哪家医院最权威颂郭路生的诗歌,到1978年最终与朋友创刊《今天》杂志,他对郭路生的诗歌充满敬佩之情。   

  北岛回忆道:1970年春,利用回北京休假之机,与同班同学曹一凡、史康成相约去颐和园游玩。三人在后湖划船时,史康成站在船头,挺胸昂首朗颂:“解开情感的缆绳/告别母爱的港口/要向人生索取/不向命运乞求/红旗就是船帆/太阳就是舵手/请把我的话儿/永远记在心头……。”停顿片刻,他继续下去:“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我为之一动,问作者是谁。“郭路生。”史康成说。当时几乎人人写旧体诗,陈词滥调,而郭路生的诗别开生面,为我的生活打开一扇意外的窗户。我的七十年代就是从那充满诗意的春日开始的。   

  1978年冬,经过三天两夜的紧张忙碌,《今天》终于在北岛和朋友们的努力下诞生了。为了庆祝一下,晚上10点多,哥儿几个找到北京东四十条当时夜间营业的为数不多的一家饭馆,吃了一顿,还喝了一瓶二锅头。   

  北岛写道:在分手回家的路上,蹬着自行车,摇摇晃晃。马路上结着冰,街道上空无一人。繁星,树影,路灯的光晕,翘起的屋檐像船航行在黑夜中。北京真美。“解开情感的缆绳/告别母爱的港口/要向人生索取/不向命运乞求/红旗就是船帆/太阳就是舵手/请把我的话儿/永远记在心头。……”我想起头一次听到的郭路生的诗句,眼中充满泪水。迎向死亡的感觉真美。青春真美。   

  食指对北岛的启迪无疑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朦胧诗歌之幸。这是有确切证据的事例,其实,食指的影响应该还不只于此。1968年12月,在《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一诗北京哪里医院治疗白癜风比较好中,食指对席卷整个时代、牵动亿万人心的“上山下乡”运动中站台送别的情景进行了生动的描述: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一片手的海洋翻动/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一声尖厉的汽笛长鸣//北京车站高大的建筑/突然一阵剧烈的抖动/我吃惊地望着窗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阵阵告别的声浪/就要卷走车站/北京在我的脚下/已经缓缓地移动……   

  这应该是一代人的世纪记忆。我手边这册《食指的诗》(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7月第1版)正是那个时代的记载,只可惜特别有份量的东西觉得少了一些,但那个时代特有的生活和语汇,思维和习惯,甚至理想,都被镌刻在了字里行间。正如食指在《序诗》中所写:时代的双手把语言的/紧紧地压上了我喉管的膛/我不得不张大嘴巴/让铁的喉管喷吐火光……   

  时代代言人的冲动,有时让食指情不自已。这是一种自觉,又是一种理想主义的冲动。那一代人,家国情怀很重,有时是现在的人无法理解的。但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们诵读这些文字,有时依然会被其中的真挚而热烈的情感所打动。在《祖国》一诗中他这样写道:只因有了你/你在我心中/我要更坚定地做棵小草/扎根在你瘠薄的土层/任野火焚烧,纵冰霜欺凌/只因有了你,你在我心中//只因有了你/你在我心中/甚至我能默默地将人们/唾在我身上的痰迹揩净/而不过露出酸心的一笑/只因有了你/你在我心中……   

  真挚的文字也许有时显得幼稚、偏执,或许还会印刻着时代清晰的烙印,局限在狭小思维空间里,但它拒绝说谎。   

  但话又说回来了,与时代贴靠的太紧,往往也会把自己灼伤,甚至被时代一步步销蚀掉。我翻看着诸如《窗花》《新情歌对唱》《农村“十。一”抒情》《杨家川》《我们这一代》《南京长江大桥》《新兵》《澜沧江,湄公河》《架设兵之歌》《壮志篇》《红旗渠组歌》等“文革”篇章,深为食指惋伤。你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那个写出《相信未来》食指。那个写出“好的荣誉是永远找不开的钞票/坏的名声是永远挣不脱的枷锁”、“羞怯的微笑是醉人不伤心的美酒/绯红的面庞是丰满无核心的苹果”、“明朗的目光是笔直走不完的路程/深沉的眼睛是躲也躲不过的灾祸”(《命运》)等诗句的食指,同样也写出“太阳一出乐开怀/温暖穷人心里揣/地主窗上冰花败/俺家窗花向阳开”(《窗花》)等。   

  个中原因,也许食指在前后两首以“灵魂”为题的诗中做了说明,内心的绝望与挣扎可见一斑:“如果月光像伤透了心的白发/如果星辰像善良真挚的眼睛/那么这灵魂一定是黑夜的宠儿/一定是热烈地爱与恨的结晶//怀着苦思不解的沉重/走向十字架神秘的阴影/但愿我能看到路口那盏/预示我生命终结的红灯”(《灵魂之一》);“假如深夜是我的满头黑发/那么月色便

kwiti 发表于 2017-3-7 20:3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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