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qtw 发表于 2017-2-16 10:39:29

海棠依旧


今日之前,我是盛京最负盛名的女子,然后这份“盛名”却让我备受世人冷眼,只因我流落风尘,是城中最有名的青楼女子。   

  今日之后,我将会是盛京最传奇的女子,只因祁王赎我出揽月楼,并在三日之后,迎我过门,纳我为妾。   

  祁王是先皇第五子,年二十七,十年前开府,同年迎娶独孤大将军的女儿为妻,二人琴瑟和鸣,惹人艳羡。奈何世事总有遗憾,祁王妃嫁于祁王数十年,并无子嗣,祁王钟情于王妃,府中也无姬妾,皇上以子嗣为由,先后遣送众多美女,又强令祁王纳妾,怎奈祁王态度坚决,众人也都无可奈何。   

  三月前,祁王孤身一人来到揽月楼,指名要我相陪,我白衣墨发,为他舞了一支相见欢,祁王此后成了揽月楼的常客,亦成了我的常客,我的身价在众人的猜度中增了几倍,终于,我成为祁王府的第一个姬妾,成为一个不寻常的女子。   

  揽月楼的花娘迫于祁王权势,又或许只是被金银所惑,将那张白纸黑字的卖身契还给我,我浅浅一笑,将它撕的粉碎。   

  我走出了这座雕金砌玉的楼阁,奔向另一座金碧辉煌之处,身边只有我的侍女挽儿,那些相处的三年的姐妹,并未出来送我,我们不过萍水相逢,各自保全自身,如今我嫁入高门,她们的前程还不知在何处,她们或许嫉妒过我的美貌,或许感伤过自己的际遇,又有谁知道呢,不过是风中的花,开过一时,便谢了。   

  花娘亲自将我送至侧门,眉目间似有不舍,这也难怪,我靠她才有今日,她靠我,才有如今的揽月楼。   

  我大约是忘了曾经那些自由自在的日子,就连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花香,都让我沉醉,让我颤抖。   

  挽儿为我披上绣着大朵海棠的精致披风,柔声道“虽是三月,然春寒料峭,姑娘不可伤了身子。”   

  我依旧保持着浅浅的笑意,朝花娘行了一个大礼,花娘吃了一惊,后退一步“你这是做什么?”   

  我推开她欲扶我起身的双手,跪的笔直“花娘这些年来处处优待,飘揺心中感激,如今此去,尚不知前路如何,只愿花娘长乐未央,岁岁平安,飘摇在此拜别。”   

  花娘愣了一下,扶我起身,似有些感慨,湿了眼眶“当日我为你取的花名,你都不满意,只说了飘摇二字,如今你觅得良人,花娘只愿你岁月静好,不再飘摇。”   

  我莫名的心头一跳,只说了一句“但愿如此。”   

  祁王派了身边的明岚来接我,只是简单的一顶小轿,却让我喜上眉梢,明岚低着头并未看我一眼,语气却一如既往的恭谨“王爷让姑娘先移居城外别院,到时再由别院抬进王府,一应事务都已妥当,请姑娘上轿。”   

  我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搭在挽儿的手腕处,朝花娘一笑,头也不回的上了小轿。   

  城外的别院果真精致别雅,挽儿扶着我一路拂花过柳,穿廊走桥,我虽出身青楼,然多年来也算养尊处优,走了半晌已是出了一层薄汗,挽儿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姑娘可要歇歇?”   

  前头带路的那位小丫头闻言,极其隐晦的瞟了我一眼,半分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挽儿不悦,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让她不要惹事。   

  那丫头不知怎么回事,竟越走越快,将我二人远远的甩开,挽儿一面忧心我的身子,一面又急着去追,终究还是跟丢了她。   

  我二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挽儿忍着怒气为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心疼道“姑娘歇会儿罢。”   

  我强撑着一笑,走了两步,忽听一声慵懒到极致的女子嗓音“你便是那个女子?”   

  我疑惑的转过身,见一旁的柳树枝上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女子,那女子挑眉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清明的眼眸忽而黯淡,我不解的看着她,试探的问了一句“姑娘是?”   

  她突然笑了一声,有几分凄凉“我的闺名唤作素樱。”   

  “素樱”,我沉吟不语,忽而跪下,颤声道“飘摇见过王妃。”   

  挽儿也吓了一跳,跪在我身后小声道“王妃万安。”   

  那女子笑了一声,倚在树枝上晃着腿,半是感慨半是称赞“当真是美人如斯,令人垂怜。”   

  我不知她何意,不敢轻易答话,她一跃而起,晃晃悠悠的走至我跟前,手里拿着一根柳枝,抵在我的下巴处,迫使我抬头,我皱了皱眉,顺从的抬起头,眼睛却不敢直视她。   

  她似乎饮了酒,醉了她也醉了这满园的花香,我僵持着不敢动,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掌抓住我的手腕,我慌乱的抬头,是祁王。   

  他强硬的扯我起身,我皱皮肤变白是不就是白癜风疾病着眉踉跄几步,挽儿急急的起身扶着我“姑娘没事罢?”   

  我冲她一笑,想要收回手,却被他拽的生疼,那女子愣了一下,遂之一笑,懒懒地说“我只是来看一眼,你又何需如此紧张。”   

  祁王抿着嘴,并不言语,那女子自嘲一笑“也罢,以后有的是日子相处,那么王爷,妾身告辞”,她低眉顺眼,行了一个标准的礼,扬长而去。   

  我僵硬着身子冲她行礼,祁王握着我的手腕逐渐放松,眼睛却盯着那个远行牛皮癣症状的患者注意预防心血管疾病的身影,我唤一声“王爷”,他抬起右手,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歇着罢。”   

  我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一个字“是。”   

  他甩了甩衣袖,走了。   

  挽儿担忧道“姑娘,你又何需如此委屈自己。”   

  我戚然一笑“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再劝。”   

  方才祁王抓着我的手腕,在听到那女子自称“妾身”时,猛的收紧,我不动声色的皱着眉,他犹自不觉,此刻,我看着莹白的手腕处青色的勒痕,眼中含泪,笑得风情万种。   

  三日之期已过,祁王府的迎亲队伍已在门外等候,我对着镜子勾眉点唇,挽儿在一旁劝道“今日是姑娘大喜之日,为何不用红色?”   

  我看了看镜子中的绝色佳人,妆容精致,却在樱唇处点了粉色的口脂。   

  不知是说关于女性白癜风的那些事与她听,还是说与自己听“你知道缘由,我知道分寸,这样不好吗?”   

  挽儿眼中闪过凄凉,挤出一丝笑容“时辰快到了,姑娘快些穿嫁衣罢。”   

  嫁衣是祁王府送来的,粉色的段面用金线绣了精致的,我的手指轻轻的拂在那朵海棠上,眼中并无笑意,挽儿欲言又止,我看了她一眼,不在意的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自今日后,我最爱的花便是海棠。”   

  “盛京谁人不知,姑娘最爱梨花,王爷此举,意欲何为。”   

  “梨花虽好,到底是添了一丝离愁别绪,哪比得上海棠,颜色倾城,为世人所喜。”   

  “海棠再好,终究无香,岂非人生憾事。”   

  “我便如这海棠一般,比不得牡丹国色天香,只是在枝头开一回罢了。”   

  “姑娘。”   

  “罢了,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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