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qtw 发表于 2016-9-4 04:57:46

孩子,请为你的善良负责


司马迁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礼生于有而废于无。故君子富,好行其德;小人富,以适其力。   

  故,我认为善良也要建筑在能力的地基上面才不至于倒塌。   

  1   

  车快到学校门口,闷热的天空突然“噼噼啪啪”倾倒下密集的暴雨,黑幕里只见眼前一片白茫茫,我心里焦急起来,这接孩子的车辆这么多,雨帘又笼罩了一切。车辆都小心翼翼如蚂蚁般在雨中踟蹰着挪动到校门口。   

  还有十多分钟就下课了,拿了伞具的家长们都伸长脖子一脸期待眼睛直射射往校门里望去。我一直躲在车内直到下课铃响起,我才跑到校门口加入翘首以盼的家长行列,这时雨细小了许多。   

  我想起女儿早上应该拿了雨伞,心里才放松了些,明天就期中考试,似乎所有的家长都怕孩子今天淋湿,明天感冒。   

  孩子们已经三五成群撑着雨伞走出校门,没有小学生们的叽喳与拥挤,只有变声期的窃窃私语和青春的身材。我在这厚实的人潮中并没见到女儿的身影,直至校园内最后一群孩子稀稀拉拉走出,才见到她和一个同学共攥一把伞姗姗来迟,校门边上的家长几乎走完,她们也就直愣愣走到到我面前,两个女孩的眼就那么直勾勾看着我。   

  “妈妈,这个同学没有伞,又下这么大的雨,我把伞借给她行吗?”女儿的目光热切而期待,她身旁的女孩也用期盼的瞳仁眼巴巴盯着我。   

  我在内心狼狈地想:你看到你的母亲我也没带伞,为等你全身都淋湿了吗?可终不忍她眼中满心的喜悦,我压抑住内心的无奈地低声地说:“好。”   

  两个女孩开心地挥手道别,那个女孩满心欢畅撑着伞走了,我们母女俩狼狈地在雨中穿过马路对面,坐到了车里。   

  她的情绪很好,第一次主动地和我说:“妈,明天要期中考试了。”   

  “哦!那你放松点。”我极力用平静的语调掩饰着内心的烦闷,我想过一个礼拜,学校会发来信息,她的成绩又是鲜红刺痛的全班倒数十几名左右吧!   

  2   

  迫于生计,女儿在两个月内就与我分离。   

  从此,我们母女天各一方,我一直在驿旅他乡为她赚着奶粉钱。而她则在家乡由老式的敦厚、善良、迂腐、古板的教书为生的父亲抚育着。   

  严厉的父亲一旦晋升为外祖父,就变得特别仁慈,特别有容忍度。在他内心中总把对女儿十多岁就离家拼搏的亏欠全部转化成加倍的慈爱付诸在这小女孩身上。   

  他不准她洗碗、扫地,因为他的女儿六七岁就开始做这些——太苦了;他不让她洗自己的衣服,不让她学做煮饭,因为他的女儿十岁就会洗一家人的衣服,做一家人的饭——太累了;他不给她压力学习,他想让她顺其自然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因为他的女儿一直在严厉压抑没有自我里长大——他想让他的外孙女有个自由自在的美好童年。   

  但他教她善良,他给她讲自己最崇拜的周总理的品格,他给她讲自己在文革初期,十六岁的他是如何看不惯十几个无知的农村人围攻欺侮那省里下放过来的一个干部,他和那人一起与那十几个人对打。最后他们筋疲力尽打不过了,他干脆抱着那个下放干部的头部,两个人任由那十几个人拳打脚踢发泄了一通。   

  事后,发现那个人一身到处淤青,而他却请问怎么会患上白癜风头破血流。后来,那人到省里当大官了,虽然找过他,但被村干部们阻拦了,这事不了了之,可他仍自豪——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五十年代初出生的朴实老头胸间充满了正义的阳光。   

  3   

  我的女儿渐渐长大,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内心里充满了对侠义的幻想:她看到蚂蚁们被踩死会哭泣;她看到小鸡打架,她要拿着竹竿去帮那弱者,打那强者;她看到老人弓腰驼背,踽踽独行,她就想去搀扶一把,她叹春花悲秋月。她认为世间万物都是善的,她尤为崇拜相信老师,认为所有的老师都是道德的楷模。   

  我很感激父亲对女儿善良的教导。   

  可是她十指不曾染过阳春水,不知凡事都是辛苦付出才能有回报;不知外面物欲横流世间的阴险狡诈。她在外祖父的庇护下,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和煦的善色,她连起码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她怎么承担得起这个“善”字?   

  龙应台在《父母是会过期的》一文中说:“父母跟食物一样,都是有有效期的。”那么我在我做为父母的有效期里负责过吗?努力过吗?我开始痛并焦虑起来——放无花果泡酒治白癜风对吗弃我所做的一切,把孩子接到身谁知道白癜风早期可以治疗吗边,全身做个母亲吧。   

  可是,我还没在我将过期的父母有效期里发酵起作用,孩子这根初交到我手的棍棒就让我碰壁、摇头、叹气。   

  对于环境以及监护人的突然更改,女儿的内心完全接受不了——这名义上叫父母的陌生人对她的严苛管教,实在让她不能折服。   

  从信奉道家与儒家的外祖父居住所来到这个叫做父亲故乡的居住所——张扬高调的异域,这小女孩虽然身体在成长,可心境还停在童年的歌声里。就像怎么也不服父母的管教一样,她怎么也不想从停留在外祖父与外祖母的呵护里走出来,她怎么也不能接受那不知不觉拉开的少年青春帷幕,她把这一切的紊乱都归咎于叫父母的陌生人的错。   

  她想执拗地保持那颗童心:和女同学们尽情地玩耍,和男同学还是没有界线的打闹。但环境是陌生的,同学是陌生的,老师是陌生的,陌生的城市,生疏的角落——连父母都是生疏的。在这童年滑向青少年的新旧更替里,她沉默、她压抑、她烦恼、她苦闷——世间的一切都笼罩在青灰色的阴霾中。   

  一个学期下来,她和同学之间相互认识了一些,她开始恢复了一些活泼的颜色,因为在班上还属于中等上,没有她想像中转学后学习的难度,她稍微有了点自信,原来这里的学生也并不是那么聪明绝顶的,而那些爱贪玩的、好奇的同学开始刻意接触这讲普通话的女同学了。   

  她想父母是不能理解她,也不尊重她的,她的内心仍是孤独寂寞的。为了引起更多同学的注意,溶合到更多同学的中间,她开始无忧无虑投入到女同学之间的打闹里,以及男女同学间传递小纸片的低级乐趣里,那些朦胧暧昧的小纸片藏匿在书包里,回家时偷偷摸摸拿出来看一看,比看父母菜色的脸心情要愉悦明朗许多。   

  倘若哪个同学叫她帮个忙,她的心情更是沉浸在助人为乐的快活里不能自拔。渐渐的要求她帮忙的同学多了起来,她为自己的好人缘而沾沾自喜着。   

  “哦!天下暴雨了,小雨把你的伞借给我行吗?”   

  她义不容辞:“好啊!”自己要么和别个同学合撑一把伞,要么箭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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