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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的“文化外交”网络及其改革
Réseau culturel extérieur et réforme de la « diplomatie culturelle » française
法国奉行“文化外交”至少已有150多年传统。而“文化外交”的宗旨是利用法国的文化与知识遗产,通过传播人文主义价值,加强其在国外的影响力。为此,法国专门发展形成了一个全世界最为密集的对外文化组织网络,成为法国文化外交的重要工具之一。
法国现有对外文化网络主要包括这样两类机构和组织:
第一类是隶属中央政府机关的三种不同性质的机构:首先是161个设在驻外使馆机构序列中的文化行动与合作处(SCAC);其次是135个拥有财政自主权的“法国文化中心[centre culturel français]”或法国学院[institut français];第三是27个考古学和社会科学领域的研究中心(EAF de recherche);
第二类是社团协会性质的机构,主要是“法兰西联盟(Alliance française)”语言学校:全世界有近所“法兰西联盟”学校,其中456所得到法国外交部以不同方式给予的资助。
截至2009年5月31日,法国的整个对外文化网络共有各类不同性质的工作人员8689人,占法国外交部整个驻外使馆人员编制的35%,掌握近50%外交预算经费。法国政府每年用于国际文化合作的经费达3亿欧元左右。
虽然法国拥有一个这么庞大的对外文化网络系统,但人们对其运作历来有两大主要批评:一是其国际“能见度”不够,在各国的声望和影响显然不及英国的“文化委员会(British Council)”和德国“哥德学院(Institut Goethe)”;二是由于受驻外使馆直接管辖,所以管理体制比较“官僚”化和僵硬,工作人员无法在对外文化网络中规划整个职业生涯,因而常常缺乏管理和驻在国当地文化的素养,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这些机构发挥更大的作用;
法国“文化外交”改革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展开的。不过,改革进程似乎并不那么顺利。因为刚开始时,外交部长库什纳尔曾一度踌躇满志,雄心勃勃,计划使整个驻外法国文化中心网络都脱离使馆控制,归由一个专门的对外文化业务执行署(opérateur)统一管理;但这一设想一提出,即遭到大使们的强烈反弹:因为如果该改革计划照此实现,那就意味着各驻外使馆的人事编制减少35%,预算也将被截去50%!如若真的形成这一格局,驻外大使们岂不会有一种“大权旁落”的失落感?而且,管不了语言与“文化”的外交还算什么外交?这大概也可算作是法国外交的“特色”之一。于是,善于游说和施加影响的法国大使们为此与外交部长展开了一场“角力”,并在总统府方面找到了得力的支持。由于没有获得总统的“拍板”支持,外交部长库什纳尔只好让步,于2009年7月16日在巴黎举行的由2000多名外交官参加的法国外交部年度大会上宣布:关于驻外文化网络人员的管理归属问题等三年后再作决定!
就这样,不仅原先法国朝野各方期待很高,而且外交部长库什纳尔本人也曾想把它当作一个能使自己在法国外交史册上“青史留名”的“事业”来推行的“文化外交”改革,顿时变得“虎头蛇尾”,成为一个如同小打小闹的“改革小招(réformette)”。而且,原来打算效仿德国歌德学院和西班牙塞万提斯学院,用“维克多•雨果学院(Institut Victor Hugo)名字统一命名设在外国的法国文化中心,但因参议院今年2月22日在讨论法律草案时有议员反对,而只好保留没有个性色彩的“法国学院(Institut français)”的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