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芬心语 发表于 2020-12-12 20:03:19

绝对原创 父亲 (巴黎兰英专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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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原创 父亲 (巴黎兰英专栏三)
我的家乡在山东临沂市莒南县石莲子乡西早丰河村。
父亲秦子松生于1928年,一个勤劳朴实的农民。常年生活在生他养他的这块土地上,从来没有离开过家乡。
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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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父亲因年迈体弱,时常生病。每年春秋这两个季节,我都要回去看望老父亲。尤其是去年秋天回去,从巴黎直飞青岛,从青岛到我们家开车,三个小时就到了,真是方便多了。那时我就想,以后父亲有什么事,我只要有签证,马上买机票,从巴黎当天就可以回家了。可是怎么也没预料到,今年春天疫情大爆发,中国大陆封城封村,过了不久,法国的巴黎也封城了,各人都呆在自己的家里,哪里也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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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间,父亲病情严重了。老家里的弟弟告诉我说:“咱爹爹一点饭也咽不下去了。就只能喝点牛奶之类的东西。”又过了几天,弟弟告诉我爹连水也喝不下去了。就这样,我父亲还是又活了六七天。家里人说,那是在等着我回去。在视频上,看到爹爹呼吸困难的情景,我的心都碎了,可也不能回去。那时我想给爹爹说,今年这样的情况特殊,我不能回去,爹爹就别等我了。你就原谅我吧。
爹爹最终也没有等到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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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0年5月4日,爹爹与世长辞。永远撒手离去了。按理说,爹爹活到92岁,也算高龄了,没什么遗憾的。可我就觉得,爹爹活到这么大年纪,没能回去再见一面,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还是感到很遗憾的。
父亲生在一个富裕家庭,在俺那个小地方算得上是财主。在那个时代,家里雇着揍活的(打工的人)。人多地也多,开着油坊,榨油的作坊也算是有点小名气,俺妈说:“爹生下来时间不长,家境就已经落魄了。给你大娘家大哥说亲,那女方家的爷爷还说,是东油坊吧?那是谁她家老娘家,就不用打听了,那是大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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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这个名副其实的大户人家里,父亲又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呢?父亲有兄弟姐妹11人,父亲最小,我的第一位奶奶,生有七个子女,之后他就去世了。
我奶奶是续亲,继续她姐的位置,那时候她姐的长子已经娶妻有孩子了。这位小妹妹又嫁过去,做他们七个子女的继母。她嫁过去之后又生了四个子女。在那个时代也不分家。那么多人在一起,加上雇着揍活的(打工的人),就是几十口人在一起生活。俺爷爷在世的时候,支撑着这个大家庭,还能过得去。
可是父亲刚满周岁,爷爷就去世了。就凭着最为年轻的母亲,支持着这个大家庭,谈何容易!说是大家和睦相处,可也免不了个人打着小算盘,计划着自己的小家庭,听说作为年轻的继母,支撑着这个家,是相当困难。所以对这个最小的儿子,根本就没时间照看。也就是靠着孩子自己能吃能喝,才能活下来,也没上学,年纪很小就下地干农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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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说:“我出生后,爷爷奶奶根本就没有时间管我。好歹给我吃饱了,就把我放在炕上,那么多人吃饭,光是烧火做饭,她就已经很累了。有一次做饭,就把炕上的芦席给烤糊了,也把我烤昏过去。我一直到现在,吃东西尝不到味道,鼻子闻不到味道,就是那时候在炕上烤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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