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cci 发表于 2017-2-25 18:39:30

迷失


1   

  市总工会组织的职工演讲比赛正在紧张进行,选手们激昂的声调、煽动性的手势把会场气氛渲染得一派火热,林一木带着本单位的演讲选手坐在位子上一边观摩,一边静静地等待上场。不一会儿,一个选手讲完,主持人便宣布,现在请风白癜风全国十佳医院frczy/140117/4328659.html]中医治疗白癜风的价格雷机械厂的选手陆小露上台演讲。随着主持人的手势,一位身材高挑、穿着时尚、长发披肩的女孩北京白癜风的最好医院便款款登上舞台,她向观众优雅地鞠了一个躬,接下来便讲了起来。她的选题不是热点,而是一个平常的话题,和上面几个演讲者激烈高亢的声调也不同,她的声音并不高,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软绵绵的,语速不缓不急,像在沉静的夜晚给人说一个温馨的故事,透出一种诱人的魅力。说到高潮,她甚至静默片刻,似乎要给听众留出点思索的时间。她的演讲像炎夏的一阵凉风,让人浑身顿感清爽。讲完好一会,大家还傻傻地望着她,直到她鞠躬告别,大家才如梦初醒似的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她出众的美貌、优雅的气质和甜甜的声音给林一木留下了深刻印象。他想,这女孩走在街上,回头率肯定不会低。   

  比赛全部结束之后,组委会召集各厂的领队开会,恰好小露又身兼领队,就与林一木一起留了下来,他们的座位紧挨着。会后,林一木正要离开,小露却对他笑道,林一木老师,我早就在报刊上读过你的文章,很想认识你。林一木有些不安地说,谢谢谢谢!她接着说我很爱写作,以后你要多帮帮我哟!林一木连忙说我也是个业余作者,我们互相学习。她便高兴地说,那就谢谢一木老师了,我们以后在职工文学协会见。林一木说你也参加了职工文协?她说是呀,不过我并不经常参加活动,又没有什么名气,在活动时总是躲在角落,从不发言,你可能从未注意过我,我可注意你好久了。林一木说那我们以后就在文协见面。说完他就离开了。   

  不久之后,他们果然在工人文化宫又见面了。那天是职工文协活动日,林一木刚要走进活动室,正好碰到小露往外走。她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林一木就主动招呼了她一声。小露看见是他,就点了点头强笑道,一木老师,你来啦!林一木说,才来,你怎么就要走啊?她说,我有点事要早走一会。林一木说,怎么啦,你好像哭过?小露咬了咬嘴唇,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过了好一会,她才说,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林一木说,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她这时才说,没有,就觉得水平太差,让人家看不起,想退出文协了。林一木说,为什么,我们都是业余作者,谁的水平又有多高,我看一定有人说了你什么!她默默地走向花园,在一张长椅子上坐下,低声说,我给了雷霆一篇稿子,想请他看看能不能在咱们的内部刊物上发表,他看了看就将稿子退给了我。一木说,就为这事?小露说,《职工文艺》是文协的内部刊物,文协的成员都在上面发表过稿子,有些人已经发表过多次了,只有我连一次都没有在上面发表过,难道我真写得那么惨,分明是偏心嘛!林一木说,你不要这么说,雷霆这个人我清楚,他不可能对你另眼看待,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没有讲清楚?小露说,最可气的是他还当着大家的面把我奚落了一顿,说我只知道跟着琼瑶追,连工人生活是怎么的都不知道。既然这样,我还赖在文协里干什么?说完又哭起来。一木听了之后,多少有些明白了,就安慰她说,雷霆这样说是过分了,等以后我会向他提出来,他可能也没有什么恶意,你就别跟他生气了。她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可我也不能白受这个气呀!一木想了想说,你把稿子给我,我给你好好看看怎样?她就说,你不会也嘲笑我吧?一木说,我们都是文友,怎么会嘲笑你呢!她沉默了一会,就从包里掏出一叠稿子塞给了他,嗲嗲地说,一木老师,你真好!一木说,放心吧,我一定给你好好看看。就将稿子放进了提包。   

  当天晚上,林一木便动手翻看小露的稿子,两篇都是抒情散文,难怪雷霆要退稿给她,虽然有一个美好的主题,但是由于内容空洞,与工厂生活毫不沾边,整篇文章很像一个纯情女生写的作文。除非另起炉灶,否则很不好改,他真后悔接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林一木正想将她的稿子扔到一边,耳边就响起了她嗲嗲的声音,“一木老师,你真好”。那挂满泪水的小脸随之浮现眼前,泪汪汪的眼睛充满委屈和无助,他有些不忍心了。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根据她稿子的立意给她重新写过。女孩子都有点虚荣心,她无非就是想发表,想在文友圈里被人看得起嘛。反正我在报社也有两个当编辑的朋友,只要将她这篇文章好好改写一下,发表就没有多大问题。如果帮她发表一篇作品能使她建立起自信,这也是值得的。林一木花了一夜的时间替她改写完稿子,又用了一晚上进行修改,把语句尽量改得与她的风格一致,这才算完事。改好以后,林一木就给她写了一封长信,指出了她的问题和努力方向,第二天便连同稿子一并寄给她,并建议小露誊写后投给一家有他朋友做编辑的报纸副刊试试。   

     

  2   

  半个多月后,小露给一木来了一封信,信上告诉他,稿子按你的意见投给那家报纸后,最近已经被刊用了,接着便说她一定会按照林老师说的去做,多学习工人的生动语言,深入生活,反映职工的精神面貌,最后还约我星期天下午到南湖公园喝茶。正好那天他有空,就去了。   

  那天,小露长发披肩、化了淡妆,穿着一套白蓝两色相拼的休闲套裙,脚穿白色运动鞋,显得非常青春。小露远远看见林一木,就向他跑来,那神态就像一个活泼的少女。他们找了张桌子坐下来后,小露兴奋地说,这是我第一次发表作品,所以我特别感谢你!他笑道,可不许骄傲哟!小露说,哪敢骄傲,要不是老师你改得好,文章怎么能在正规报刊发表!一木连忙说,你还是很有基础的,一定要有自信!她有些羞涩地说,我以前投过几十次稿,不是石沉大海,就是被退回来,真想从此不写作了。林一木听后沉默了一会说,其实你的文学感觉还可以,以后要注意多观察生活、多写身边的人物和故事,还要有自信,勤写多练、不怕失败和挫折。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怯生生地说,我知道你就是想给我点勇气和自信,让我能坚持下去,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她声音嗲嗲的,听她说话浑身骨头都酥了。   

  原先以为小露很腼腆的,在文协活动时从未见她发言,熟了之后才知道她其实很爱说话。开场的客气之后,他们之间的谈话便渐渐随意起来,但基本话题都由她主导,林一木只是随着她的话题跟进而已。她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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